“人们的情绪非常焦虑”：大批俄罗斯人越过边境，小镇准备迎接袭击

最近的一个早晨，71岁的居民柳博夫(Lyubov)正在给她的公寓装新窗户，就在一周前，这些窗户被无人机袭击炸毁了。她说，她没有受伤，因为当她听到空袭警报时，她站在楼梯间里。和阿尔乔姆一样，出于安全考虑，她只提供了自己的名字。

苏美有绿树成荫的大道和郁郁葱葱的河畔公园，给人一种安静的省城的感觉。购物者在公共汽车站等着，年轻的妇女在公园里推着婴儿车。

然而，这座城市曾经经历过猛烈的攻击，其居民进行了顽强的抵抗。当俄罗斯在2022年开始全面入侵时，坦克在第一天(2月24日)就开进了苏米。

乌克兰军队和安全部门奉命撤离，只留下领土防卫部队的少数人员，以及紧急服务人员和医院的医务人员。

那天下午5点左右，阿尔乔姆开车回基地，他是第一批遇到俄罗斯人的人之一。他看见四辆坦克沿着主干道驶来。“我在红绿灯前停了下来，”他说，“他们也在红绿灯前停了下来。”他一想起那个超现实的时刻就笑了。

他说，俄罗斯士兵看起来很放松。他回忆说，一个人把步枪背在背上，双腿交叉在坦克的枪管上。他说，俄罗斯人开始在城镇边缘设立检查站。但当天晚上，乌克兰领土防卫部队的成员袭击了俄罗斯部队，并烧毁了他们的一些车辆。

Lantushenko说，市民们团结起来保卫城市，他在入侵前不久志愿加入了领土防御部队。“这是一种难以置信的团结，”他说。“我们意识到我们必须靠自己保卫家园。成千上万像我一样的人拿起了武器。”

面对如此强大的抵抗，俄罗斯军队放弃了占领这座城市的计划，就像他们在其他地方一样。在其他地区，占领给居民带来了残酷的后果。

“有些人骑着自行车，背上背着步枪，”阿尔乔姆回忆说。他说，他的两个朋友开了一家咖啡馆，院子里有很多人在制作燃烧弹。“从第一天开始，我就觉得:‘只要你敢来这里试试。’”

最初几天，乌克兰人在该市的两个入口点袭击并焚烧了俄罗斯车辆。俄军撤退，转而选择封锁这座城市，在周边设立阵地，并从远处发射火炮。

“他们不停地炮击，”柳博夫回忆说。出于安全考虑，她只透露了自己的名字，以免对自己或家人造成影响。在这段时间里，她搬去和女儿和孙子一起住了两个月，这样家人就可以在一起了。“经常有空袭警报，”她说。“我们都坐在走廊里。”

在一个月内，俄罗斯军队放弃了对北部的入侵，从首都基辅以及东北部城市切尔尼耶夫和苏米周围的一整片领土撤退，转而集中精力夺取东部的顿巴斯地区。

2022年晚些时候，乌克兰取得了进一步的胜利，迫使俄罗斯军队从乌克兰东北部哈尔科夫市周围的另一个地区以及乌克兰南部的赫尔松地区撤退。

但从那以后，形势开始转向支持入侵的俄罗斯军队。乌克兰在2023年夏天的反攻中未能取得长足进展，由于美国国会的强硬派推迟了对乌克兰的支持，乌克兰遭遇了军队和弹药短缺。

5月初，俄罗斯开始了对哈尔科夫的新一轮入侵，哈尔科夫是乌克兰仅次于基辅的第二大城市。军队占领了十几个村庄，并进入了城市的炮兵射程内。乌克兰官员表示，更多的部队正在边境附近集结，准备攻击苏米。

面对另一次俄罗斯袭击的折磨，居民们感到厌倦和恐惧。

阿尔乔姆说，有车又有钱的人都离开了。但那些有工作或有家庭责任的人留下来，抱着最好的希望。

“我不相信他们会来苏米，”柳博夫在谈到俄罗斯军队时说，他的窗户被无人机袭击打碎了。“但是我害怕。”

兰图申科表示，他相信军队的准备和防御工事足以抵御俄军的再次进攻。他说，与战争的最初几天不同，乌克兰的国防部队现在训练有素，组织有序。

他说，尽管团结的感觉依然存在，但人们已经筋疲力尽了。

“没有人知道战争何时会结束，”他说。“我认识的每个人都有朋友、家人或邻居在军队里，而且每天都有越来越多的人在军队里。坚持下去是非常困难的。”

本文最初发表于《纽约时报》。